穆泽

……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快新]陈年老醋(短/完)

*听说快新各自闷头干了一大缸老陈醋(???)

*快新竹马竹马,其余遵循原著√

*不甜不要钱,OOC我给你打钱【别信

*给帅气可爱迷人的磷老师补生贺!!! @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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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黑羽快斗三岁那年说起。




小孩身量抽长得快,几天一个样。三岁的小屁孩其实已经懂了不少事,每天东窜西跳,吱哇乱叫,生怕爹妈忘了自己的存在。说白了就是个烦人精。

说来也巧,黑羽快斗三周岁生日这天,家里突然乱起来,和一周岁、两周岁的阵仗都不太一样。他忽闪着那双瓦兰色的大眼睛,警觉地从父亲怀里一跃而下,像猫儿似的往叮咚响的门口扒。

“朋、朋友?来……来做客?”

别看年纪小,懂得倒还真不少。黑羽盗一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回答。

“嗯,是来给小快斗过生日的客、人。”

客人?

小快斗不太明白大人那种玩味的腔调,但感觉“客人”好像和“坏人”不一样。他从门边蹦开一点,死死盯住了那道缓缓变大的门缝。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团子猛然从缝里窜进来,头对头,脸贴脸,结结实实撞在了黑羽快斗身上。

两个肉球“咚”地一声在地上哭成一片!

门里门外的大人齐声笑开了!

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七岁的黑羽快斗摸摸鼻子,似乎那上面还有残存的痛感——不是残存,是持续存在的,特别揪心的疼。

不远处的工藤新一略显尴尬地收回了那条万恶的腿,还算有良心地往他这边跑,边跑边喊“没事吧”,可惜瞟向滚远的足球的眼睛出卖了一切。

虽然年纪还小,但黑羽快斗也很清楚总被那么多小女孩有意无意包围的自己一定有张好看的脸,所以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磨了磨牙,火向两边生,硬生生抽了口冷气,就捂着鼻梁往草坪上坐。

工藤新一的观察力相当敏锐,面上瞬间失了笑容,正准备截住另一边滚远的足球的脚步生生一顿,向倒下的黑羽快斗飞奔过去。可惜距离有点远,他没注意到某人的脸上闪过的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

黑羽快斗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看见对方焦急的样子,心里无疑是快意的,可那快意里又掺杂了一丝大约名为愧疚的情绪。

那愧疚在对方颤抖着手,皱着小眉头试图拨开他挡着脸的手时达到顶峰。他单从指缝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担忧和无措,强烈到染上了多余的闪烁。

那疼痛在对方发现他耍诈,愤怒地摔开他的肩膀时在他的身体里膨胀、炸裂。他捂着鼻梁倒在地上,奇异地感觉不到任何事。他只记得鼻梁、肩膀、后背,还有对方触碰到的手背,全都疼起来,好疼好疼,疼得他眼泪一下子流了满脸,十足的丢人。

那是他记忆里头一遭找“死对头”工藤新一道歉,并赌咒发誓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黑羽快斗都陪工藤新一踢足球”。


十三岁的工藤新一感觉肺在怒火中膨胀,内脏一点点被挤压,炸裂成碎片。

他用尽全力,从出生以来射门的力气,让脚边的椅子从那几个人腿上碾了过去。那几个同级男生狼狈地倒在地上,慌乱又震惊地瞪着他的脸,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他懒得管,也不想思考自己的举动有什么后果。他忘记那声“都给我滚”是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了,原来他也会这么愤怒地嘶吼吗?他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凭直觉往窗边走。

黑羽快斗就站在窗边,没回头,没说话。静校的教室里除了桌椅板凳扫洒用具还有他俩再无其他。那个背影看着风一吹就能从窗户一跃而下。

他不敢说他懂九岁丧父的悲痛欲绝。黑羽快斗哭了整整三天,直到最后一丝眼泪也无。两家的大人不敢劝更不敢说话,只默默地让工藤新一送饭。只有工藤新一进去,不会被无视。

他知道他聪明,他也知道自己和他一样聪明。所以,他敢说他懂。担忧什么的只会让黑羽快斗难堪着痛苦。“和我聊聊”“都会过去的”这种话基本是无效。默默聆听只会惹人烦躁。转移注意力那更是开玩笑。

工藤新一静默地走近,走近。他用双臂从两侧死死缠住少年的躯壳,将人不由分说地扣死在了怀里,像是要把飘远的灵魂召唤回来。

他突如其来地骂起人来,一连串极少从口中说出的不漂亮的话疯狂往外蹦。奇怪的是,他明明气得眼眶都在干烧,却没说一句对人不对事的话。那些不合时宜的气话就这么乱七八糟地砸了黑羽快斗满头满脸。

黑羽快斗的反常是在升入中学与工藤新一不在同一个班后爆发的。他反感大人们如履薄冰的安慰,讨厌周围人若有若无的孤立,内心糟糕得不想写好一份简单的试卷,宁愿自己被当成花架子被糊上讥笑嘲讽,甚至在刚才,对那些人的拳脚不屑一顾。

工藤新一有所耳闻,但是没有插手,更不觉得应该去“训话”。他理解他,他明白人对闪光的人从来都不是怀抱单纯的崇拜,那里面有太多驳杂。他尊重他,他想让他自由那么一会儿,哪怕有点不那么合适。他知道黑羽快斗和自己一样强大。

直到刚才,他听见响动,不由自主地,像疯了一样,从走廊那端冲过来……

那把可怜的椅子还倒在地上。

黑羽快斗突然笑了,又泪流满面,像九岁那时一样,像七岁那时一样,像三岁那时一样。

工藤新一,你说,除了你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说,黑羽快斗应该戴上扑克脸,应该多笑笑,别哭啊,哭了就不帅了。怎么你就是个例外呢?我听见你说请我再哭一点,多哭一会儿?你说我他妈怎么就信了呢,就真哭了呢?

工藤新一把黑羽快斗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自打他理解对方比起体育运动更喜欢宅家钻研魔术后,就很少让人陪着踢球了。黑羽快斗的手臂比他的要整整白出一个度。意识到这点之后,他气得简直想拆十八个魔术的台子去去火。

“……所以说,处分怎么办?”

“凉拌。”

莫名其妙把自己气着的工藤新一头也不回地走了。

掠过满脸乌龙泪不提,那是黑羽快斗第一次觉得,夕阳下少年的背影,漂亮得让他心尖都颤。


工藤新一有个青梅竹马叫毛利兰。

黑羽快斗有个青梅竹马叫中森青子。

情窦初开的十来岁,这事情倒是有点好玩。

四个小屁孩一块去游乐园。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比赛抓娃娃。小新一先抓到了一个,快快乐乐把抓到的娃娃给了小兰。小快斗放弃了抓娃娃,用魔术手法把身上带着的玫瑰花都送了出去,连工作人员都被逗得哈哈直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们可以过一会儿再细细讨论。


十七岁的黑羽快斗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从阿笠博士手里几乎是抢过缩小版的工藤新一,或者应该叫江户川柯南。他没理会对方的反抗,把侦探搂在怀里睡了整晚,美其名曰安全保障。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他在听说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去游乐园约会的时候没忍住把手机静音了。他看到小小的侦探的时候浑身动弹不得。

他知道对方这次有了不小的麻烦。

他也清楚自己前段时间刚成为怪盗基德。

一切禁不起闪失。

可他还是没头没脑地开了口。


“你,借住在我家。”


侦探与那些官方人员不同。侦探不偏帮谁,只偏帮正义。人们偶尔会把侦探当成铁律的捍卫者。其实如有必要,他会自然而然地为人之常情放宽一二。侦探最擅从烟火纠缠中抽丝剥茧,搜寻到那个也许不甚漂亮,却真实可信的答案。他总毅然决然地用真相之火,平息人间遗憾。


江户川柯南找怪盗基德高价收购那本《红夹克侦探》特刊,居然失败了。提出借阅的请求后,黑羽快斗竟然说已经把特刊借给了中森青子。

怪盗基德无数次掏出玫瑰花想送给江户川柯南,每次都被对方无情拒绝。连偷摸插进口袋的那支,都会被无情地甩在地板上。


回到那四个小朋友的故事。

工藤新一抓到了一只怪盗罗宾的娃娃。

黑羽快斗以为那是送给自己的。

工藤新一把娃娃转手送给了毛利兰。

黑羽快斗很气愤。

工藤新一并没有意识到有何不妥。

黑羽快斗送了中森青子一支玫瑰花,并把身上剩下的全部随意送人了。

工藤新一很气愤。

黑羽快斗决定以后拿到侦探喜欢的东西绝不让步。

工藤新一决定以后绝不接受黑羽快斗的玫瑰花。


这老陈醋都多少年了?

两人来回推拉还原事件原貌后,黑羽快斗把浑身上下能掏出来的玫瑰花都摸了出来,往工藤新一身上塞,并拿出藏在床垫下面的《红夹克侦探》特刊,赌咒发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黑羽快斗的玫瑰花都只送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特别无语地躺在床上,被玫瑰花包围,勉为其难地从中挑了一支最顺眼的,叼、在、嘴、里,顺便wink了一下,表示接受。


十八岁的工藤新一心情大爽地看对方失去表情管理,点评“跟要哭出来了似的”。


十八岁的黑羽快斗忘了心脏该怎么跳,只记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哭了不止一次,然后果断决定在床上让工藤新一翻倍哭回来。




别问,问就是陈年老醋,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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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们的喜欢……三次挺忙的,两个月没更新居然没有掉粉呜呜呜……

最后再祝愿所有看到这篇文的小可爱都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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