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

……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快新]信息壁垒(短/完)

*非典型AO快新

*相亲会上那点事XD

*有私卝设,有快乐(???)

@杳鱼 想看的ABO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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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万万没想到他会有今天。




幸运地出生于平权运动胜利结束后的时代,享受着法律的支持与科技的保障,他从未在学生时代和工作生涯中受到任何针对或嘲讽。——当然,这也与他卓越的能力密切相关。

众所周知,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也就是工藤新一,是个不折不扣的Omega。从各媒体的有据报道来看,他应该在今年与青梅竹马的Alpha毛利兰小姐完婚。可现实显然不是这样。

现实是,工藤新一正尴尬地杵在东京最大的相亲会前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平曰里最为灵巧的舌头,此刻异常无力,干涩地抵着门牙。他张了张口,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惜话还没出口,就再度被那个该死的问句堵了回去。

“您是信息壁垒症患者?”

他恨恨地把话音碾碎在了后槽牙里。

“是。”


信息壁垒症,顾名思义,就是信息素形成壁垒。不允许他人信息素入侵。现代科学研究表明,Beta无周期,正是因为他们缺乏接受信息素的能力。Alpha和Omega要想顺利进入规律周期,也需要接受信息素刺激。所以,信息壁垒症患者,不会有正常周期。 

综上,工藤新一不得不与毛利兰小姐分道扬镳。平心而论,信息壁垒也给他带来了诸多好处。他在查案前无需往身上疯狂喷洒遮盖剂,查案时也从来不会受到复杂信息素的干扰。没有周期就更不碍事了,他从来不觉得身为男人不能生育是什么坏事。他有理想,有知己,从不受基因控制,活得逍遥自在。

哦,这一切都发生在今天以前。今天,他被极度不靠谱的老妈工藤有希子女士骗到了相亲会。

  

当电子门在身后完全锁死时,工藤新一就意识到了不对。相亲会的一大部分委托来自大龄单身男女,但也有一小部分来自他们的父母。

这也不能全怪工藤夫妇。有希子不止一次发现自己的儿子孤零零地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抱着厚厚一沓卷宗,脚边的外卖餐盒堆成小山。还真要感谢外卖行业的迅速发展,让工藤新一这种推理狂能每天按量摄入除速食拉面外的食物。按点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天天周游世界,每年蜜月旅行的工藤夫妇对自己27岁就过上72岁生活的儿子充满了同情,于是果断出手,联系了相亲会。

 

身后既然已经没了退路,工藤新一只好压下脑海里未完成的工作,向前台走去。自暴自弃地报上所有个人信息后,他就遭到了开头的夺命连环问。

“您是信息壁垒症患者?”

“您是信息壁垒症患者?”

“您是信息壁垒症患者?”

“……是。”

前台沉默了许久,低头在浮动的光屏上快速点击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数字档案跳来转去,令人眼花缭乱。

就在工藤新一笃定对方即将一败涂地,乖乖放自己离开时——

温柔的机械女声从播音口徐徐飘出。

“恭喜,您的配对者将在五分钟内抵达,请您及时前往520房间。”

他的心跳奇异地快了两拍。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相亲会的至尊VΙP房间只有520这间。

  

他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向前走,懒得思考前台到底给他配对了什么样的人。直到推门前一刻,嫌犯的手法仍然占据着他思维的主要阵地。


眼前骤然明亮了起来。

对面的乱发青年向他投来了一个一闪而逝的惊诧眼神。

他估计自己脸上的表情多半也是如此。

  

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正中的圆桌走了一步。与此同时,他们隐约听到了一声碰撞的闷响,接着便感觉鼻子一酸,像是被谁狠狠锤了一拳。

慢镜头下,工藤新一看到对方的鼻血缓缓流淌,在重力的作用下一往无前,冲破了上唇的截留防守。他这一秒幸灾乐祸地扯了一下嘴角,下一秒就运气爆棚地尝到了一股铁腥味。

尴尬无声无息地充斥了整个房间,时刻准备着冲破头顶的玻璃天窗,湮灭东京难得一见的晴空万里。

 

他知道他也是信息壁垒症患者,很早以前就知道。

他由衷地佩服相亲会的配对系统。它居然打算让两个信息壁垒症患者一起生活。要知道,就算他们各自将壁垒半径压缩到半米以内,也只能做到相安无事地坐在桌子两边而已。

工藤新一尽力收敛了信息壁垒,在靠近自己的那把椅子上坐定,习惯性地点了一杯冰咖啡,又在略加思索后加了一杯热可可。

乱发青年松了松领扣,动作流畅自然地坐在了工藤新一的对面。——如果忽略椅子在瓷砖上磕碰发出的噪音的话。

桌子中央跳出的个人介绍纯属多余。他们俩互为宿敌整整十年,对彼此那点底细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硬要说有什么东西他们都不知道,也就是这次在相亲会上的巧遇了。

 

“看来都有个难缠的老妈呢。”

黑羽快斗拆开吸管的纸套,弯了一个完美的心形,递给侦探。

工藤新一无奈地接过了吸管,点头表示赞同。

“我原本打算不要面子一把的——现在看来不必了。”

“哈?你就这么自信我会无条件放你出去,名侦探?”

黑羽快斗往椅背上靠了靠,笑得有三分戏谑。

“如果你想在这个屋里待一辈子的话,不放我出去也行。”

工藤新一轻轻取下细高玻璃杯边缘垂挂的小勺,挖了一点冰冻。

“说真的,如果今天撞上的不是你……”滚烫的热可可贴上掌心。“不过,既然是你,出不出去也就无所谓了。”

“在这儿打一下午的牌?”工藤新一好气又好笑地仰脖灌了一大口柠檬茶,用对方递来的纸巾蹭掉了水痕,“你这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

“和你待一辈子,我可不亏。魔术表演又不是天天都有。”

“滚!我亏!案子还没查完呢!”

 

他们原本计划喝完饮料就合作逃跑的,谁知一抬眼太阳早没了踪迹。

谈话的愉快与自在让相处的时光倏忽而逝。他们聊了很多,从克什米尔蓝宝石到红夹克侦探,从居家厨艺到点外卖手速……饮料见底了,无人理会。晚饭吃不吃,更无人在意。

“月亮就要升起来了。”

他们突然同时蹦出这么一句,接着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

玻璃灯塔之外,整个东京如一艘流光璀璨的巨轮,正缓缓倾入夜海的怀抱。

 

他其实一直很好奇,壁垒之中的他,是什么味道?

 

壁垒啊壁垒,到底是客观存在的,还是在一次次对亲友的隐瞒中筑起的?这世上看到全部真相的伤疤,或是伤疤的真相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吧,我亲爱的宿敌先生。

在你面前,纵使我出于要强拼命装作安然无恙,你也总能恰到好处地奉上一份无言的力量。你从不戳破我的强撑,从不点明我的软弱。但你总在我无力支持时将自己的壁垒慷慨渡让。

是的,你我都是那亿万分之一,拥有无法抛弃的壁垒。也正因为此,相遇即宿命。

十年的光阴里,人生匆匆而逝,我却感觉不到情感的缺憾。直到今曰,我才明白,是谁悄然填补了那个位置,还多少有些傲慢地不容他人进犯。

 

他突然很想知道,壁垒之中的他,是什么味道?

 

螺旋桨轰鸣着吹起银白的披风,强光灯旋转着找寻单片眼镜的反光。如水的月色乘夜风而来,给舞台上的怪盗与侦探披上了梦的轻纱。

警卫叫喊着基德的花样手法。主办方嚷嚷着宝石的贵重价值。工藤新一却只是打了个哈欠,抱着拆礼物的心态一步一步走上前,没头没脑地甩下一句。

“最近降温了,下次多穿点。”我知道你挺怕冷的。

谁让他总是一不小心了解到幕后故事呢?

怪盗基德眨眨眼,相当配合地抛出了宝石,侧身滑入不夜城的摩天之隙,直逐明月而去。

“名侦探,你也是。”

侦探无奈地摇摇头,捡起随宝石坠落的那枝还沾着水珠的新鲜玫瑰,看似随意实则珍重地把它悄悄揣进了怀里。他利落地抚平西装的皱痕,似乎这样就能遮掩过于热烈的心跳。

他比谁都清楚怪盗基德其实已经半退隐,只是偶尔出来处理些陈年旧账。他不想让他难做,他也一样。善恶从无明确的界限,又有谁敢说自己知道全部的真相?侦探和警察,可从来都不一样。

 

玫瑰总是灼目、欢悦又炽热的。

工藤宅窗口的玫瑰,不知从何时起不曾干枯败落。

 

很多天以后,工藤新一突然在自己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那气味明显属于某个Alpha,像酒心巧克力的味道一样醇香而醉人。

他摩梭着手中的预告函,在沙发上呆坐到深夜,才如梦方醒般披衣出门。出门前,他把家里所有角落的玫瑰捆扎成一大束,捧在了怀里——近枯的、半干的、鲜润的、娇艳的——从相亲会巧遇到这曰清晨。

 

一袭黑衣的怪盗在背街的巷口撞上了气喘吁吁的侦探。

心头因寻不见人而燃起的焦躁不安被那一大捧玫瑰扑灭得理所当然。

黑羽快斗抬起帽檐,一本正经地审视着工藤新一。

“不好意思,这可不退不换。”

侦探的脸上闪过一丝醺红的窘迫。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因急速奔跑而皱起的西装,又瞅了一眼怀里捆扎得参差不齐的玫瑰——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告白被拒的可怜人。

工藤新一微笑着咬紧了后槽牙,近乎自暴自弃地把那捧玫瑰砸进了黑羽快斗手里。

 

“我要你,也沾染上我的味道。”

清新的柠檬香浸透了每一片花瓣,无所保留地直扑入怪盗的怀中。预想中的壁垒无影无踪。纯粹的甜与酸在光影的交界处慢慢交缠,渐渐融合,直至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黑羽快斗,我们交往吧。”


27岁的Alpha一如17岁的少年般青涩而热切地亲吻着自己的Omega。

热可可遇上柠檬茶的味道稀奇古怪又妙不可言。

 

他偷偷给相亲会打了一大笔感谢金。

他矢口否认曾故意用信息素裹挟每一枝玫瑰。

他决定补上所有的早安与晚安,以及吻。

 

17岁相识的怪盗与侦探在27岁结了婚。

 

月光清澈的夜里,他听见他说:




“往后余生,我与你共担壁垒坚强。”

————END————

啊,到底哪里有问题,又pb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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