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补档。特殊时期,个人[总目录]暂停更新,全部收入合卝集
*曾经被点过的花吐症,有私卝设
*群内六十分,梗来自阿离“一支旧玫瑰”
*尽力而为,喜悲随心,无大纲慎卝入
——————————
只不过旧梦一场。
娇艳的玫瑰花瓣,从苍白的指尖滑落,纷纷起舞,落了一地。
有些东西,终将随着暮风,零落成泥。
工藤新一阖上眼睑,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苍白的脸,遍地的酒瓶,完美地展现了宿醉的后果。头有点隐隐作痛。一切都在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呼吸困难。
咳咳。
又是一阵干呕。
蓝色的花瓣夹杂着些许猩红从口中滑落,危险,妖艳,诱人,但……该死的美丽。
蓝玫瑰,啧,还真是珍稀的品种。
要真是死于这种花,也算此生无憾了。
“奇迹与不可能之事。”酒红头发的少女皱眉,长长的纱裙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指尖一顿,又迅速破开虚空,继续划出诡异的符文,“相遇是一种宿命。”
她无比清楚,纵然以魔女身份也有许多不可触碰的禁区,譬如个人的命运。
但她还是没来由的惋惜,错误的爱情,以及带来的糟糕结局。
对此,她帮不上任何忙,因为她自己早已身陷其中。
这世间哪有空来的奇迹,一切只是旧梦一场。
一瓶啤酒。
两瓶啤酒。
三瓶啤酒。
……
七瓶啤酒。
工藤新一的极限。
意识模糊。呼吸困难。又来了。
工藤新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扯下围巾,摇摇晃晃地走进夜色里。
死亡?谁会怕那种东西。怕的是灵魂深处爆发的无力与空虚。他对这种感觉不陌生,当江户川柯南的身份被毛利兰知晓时,当他看到青梅竹马慌乱的神情时,当他与那双泪水涟涟的眼睛对视时,当他听到那句“新一,再见”时……
哈哈哈哈哈。他想狂笑,在漫天的雪花里狂笑,被当成疯子已经无所谓了。但衰竭的肺部只是发出“空空”的吐息声。
他明白,自己喜欢的人不是毛利兰,不是。
那么,可笑,不是青梅竹马会是谁?会是谁?会是谁?
咳咳。
还是蓝色的花瓣,零星地飘落在雪地里。顺着口腔内壁滑下的血,滴落在雪地上,凝成一片暗红,像枯萎的红玫瑰。
沉重复古的暗红,让人想到巴洛克古堡内用来装饰的帷幔,文艺复兴时期壁画里的背景,还有贵族们华而不实的红色地毯,那些小姐们,裙摆上带有层层叠叠镂空蕾丝,袖口处全是丝绸花边,发髻中插着一朵花——通常是红玫瑰——与皮鞋擦得黑亮,胸前戴着宝石胸针的绅士们,就在上面翩翩起舞,没准还一见钟情。于是就在教堂侧面的小树林,伴着草木湿润的清香气幽会。跳舞,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美丽得像是幻梦。但那是多少绅士小姐实实在在的爱情故事,又是17世纪多少小姐们做过的陈旧的梦。
而他,工藤新一,此刻无药可救地倒在雪地里,竟做起这样的旧梦。
即使是旧梦一场,也不枉乐在其中。
他与对面的人牵着手在舞池中旋转,毫不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偶尔低头就能看到对方优雅利落的舞步。工藤新一推测对方也许是个艺术家。他在和一个年轻男子跳舞,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变换的灯光,昏暗的面庞,他辨认不出对方的相貌甚至衣着,却奇怪地感知到对方温柔的目光,嘴角欣喜的弧度。对方也许30岁,也许20岁,不,甚至更年轻。他没来由地感到安心,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爱着自己,自己爱着的人。
鼻尖的柠檬香很好闻。
工藤新一不想离开这个旧梦,不想因为花吐症草率离开人世,而想找出对方的身份。
他拼命盯住对方模糊的轮廓,想要找出一丝线索。
他成功了。
一对闪着银光的苍蓝眼眸回望工藤新一,薄唇轻启:“名侦探。”
一支蓝玫瑰凭空出现在手心,没有危险,没有妖艳,有的只是盎然生机。
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几乎在咆哮:“名侦探怎么可能会死?”
“他已经死了,要不你的花吐症怎么可能会好?”魔女露出一个漠然的笑容,“花吐症只有所爱之人死亡,或者得到所爱之人的吻才能治好。”
黑羽快斗毫不犹豫地冲进漫天大雪里。
屋内的少女叹息一声,瘫坐在木椅上。
“吱——”木门被狂风摔上,发出痛楚的哀嚎,凄厉的仿佛在为什么而哭泣。
黑羽快斗找到倒在雪地里的工藤新一。七零八落的空酒瓶,遍地的花瓣,被扯掉的围巾无一不说明名侦探此刻只是一个醉鬼。黑羽快斗架起工藤新一冰冷的手臂,哀叹一声“好沉”,又悄悄在对方乌青的嘴唇上烙下一吻。
我就说嘛。名侦探可是不死之身。
工藤新一迷迷糊糊感觉到嘴唇上暖融融的触感,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活力,渐渐有了点力气。他想要自己走路,挣扎了一下,却又狠狠地摔在黑羽快斗怀里。
“名侦探,别乱动。”
对方的话让他扯出一个被冻僵的笑容,嘟囔了一句……
奇迹与不可能之事。
相遇是一种宿命。
见鬼去吧!玫瑰旧梦。这世上没有不可能实现的梦,只有醉酒度日的胆小鬼。每一次两个人的相遇,都是奇迹。而这世上每一个奇迹,都要靠自己创造。
黑羽快斗看着对方清澈的冰蓝琉璃瞳,诧怪这根本不像醉鬼的眼神,仔细倾听对方嘟囔的那句话,果断给了侦探一拳。
工藤新一说:“没白费我喝了七瓶啤酒。”
不再是旧梦一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