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

……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快新]午夜(短/完)

*深夜不明脑洞产物 

*翻了一个半小时的粮终于决心开始【揍

*与自己的懒惰斗争到底

*和藏野拼文有点害怕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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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嗒。

嗒。

秒针细微地响。

距离午夜十二点3秒钟。

无数钟表沿着平滑的时间绸缎运转,奏起开始亦终结的歌。

 

 

 

铂金制的指针在月光下映出清冷光辉,让小片苍蓝的夜空中点起星烁。黑羽快斗用胳膊垫着后颈,懒散地倒在病床上。带着穆然神情的脸庞似乎比被单还苍白几分。

一屋子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黑羽快斗厌恶地挑眉。

光芒黯淡的眸子随意一瞟,定格在停滞不动的怀表上。

没想到生个病记性都变差了。中森大叔知道绝对会乐到忘乎所以的吧。连表都忘记上了……么?

像是回答他的疑虑般,一股柠檬香窜进了鼻腔,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病房的,不可能再次出现的,微酸的清香。

迎合着那股柠檬香,突然锋利的回忆让他胸口一阵绞痛。无数的混乱的碎片在脑海里汹涌着,翻滚着,痛着,迟迟不肯停息。时间的转盘飞速旋转,划出道道残影,最终仍旧避无可避地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工藤新一。

 

一个穿着考究黑衣的身影凭空出现。纽扣整整齐齐,一个不落地扣着。简单庄重的黑色领带被抚平,呆在衣襟正中。略微有些长的斗篷随意披在肩头,镶着金色花纹的下摆堪堪没过膝盖,宽大的兜帽掩盖了全部样貌。完美的复古绅士装束。

黑羽快斗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以便不去粗暴地揪住面前这家伙的衣领,狠狠摁在墙上质问一番。

三年前是哪个混蛋什么也没留下独自一人冲进爆炸的废弃工厂?三年间他多少次在哪个混蛋生前想去的地方,几乎绝望地给其寄一封封明信片,只为了渺茫回音,却终落得“查无此人,退回原处”?现在又是哪个混蛋害他不明不白地病倒,又突兀出现慰问他?

黑羽快斗感受到无法克制的激动情绪,他理智地把那解读成愤怒,却又不太对味。他现在就像在钢丝上战战兢兢行走,失足摔进滚烫的岩浆里,火舌狂舞,被烧成灰烬。

对方干脆利落地摘下兜帽,露出一席覆着寒冰的海面,语气平缓,足够清晰地传入黑羽快斗耳中:“工藤新一,是个死神。请多指教。”

 

黑羽快斗怀疑自己现在的表情不比吃鱼时平和多少,嘴角抽搐,冷汗滑落。

“一般人都比较难以接受死亡的到来,甚至会冲上来动粗。”工藤新一无奈地笑了一下,自顾自地继续说明,“所以我不得不强行把这样的人塞进火车。至于平静的人,我很乐意与他们聊聊天。你大概属于后者?”

所有的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在茫茫大海上也要平息。炽热的情感从海底的火山喷涌而出,轻易被柔和的浪花征服,凝滞成石,把全部的牵挂化为水纹。沉睡在海底的礁石,是刻骨铭心的爱恋啊。

 

黑羽快斗怔住,满腔的情绪沉淀下来,随即露出标准的扑克脸:“算是吧。如果死神先生不怕耽误时间的话,我们来聊聊天。”

不论梦境与现实,能再次与作为宿敌的你见面,荣幸之至。

“耽误时间?”工藤新一取下斗篷,坐在病床上,“不会的。我已经让时间静止了。”

“那岂不是说——想呆多久呆多久——毫无限制了?”黑羽快斗毫不客气地反问。

“理论上是没有。或许有的死神会为人停留,但我不会。”海面上的浮冰裂开细小缝隙,闪出点点水光,“我送完你之后,还要去找下一位乘客。”

“非去不可?”

“可以这么说。毕竟许多死神都完成不了本分内的工作,人们都不愿意跟他们走。我的负担就重一些。”工藤新一揉了揉整齐的刘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多人,尤其是年轻女孩,会完全没有顾虑地跟我走。如果死神有最受欢迎排行榜,我肯定是榜首。”

废话。就凭你这张脸,就足以让万千少女毫不犹豫。黑羽快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没有别的原因?”

冰面的裂隙被海流冲刷,变得更大了,点点流光聚成银辉一片。

“在成为死神之前,我会被抹去全部记忆。我只能回想起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我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夜空中的星顷刻炫目闪烁起来,天幕蓝得震耳发聩,与轻风细浪的海面遥遥对望。

“真巧,我也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叫工藤新一。”

无数次盼望的结果终于到来。

据说见回忆中的人,是件糟糕的事。当你看到他时,无数的希望与期待,全被现实打破。你会发现,除了失望,你一无所有。

无数次担心的结果终于破灭。

 

“喂,死神失职要接受处罚的。”

“那就一起逃吧。”

修长灵活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掌心相对,十指相扣,永不分离。

 

 

 

嗒。

嗒。

嗒。

秒针细微地响。

午夜十二点整。

悠远的钟声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回响,奏起终结亦开始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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